十四
暖灿灿的阳光下,戏水鸳鸯在梳洗斑斓深红的羽衣,鲜花纷纷,一簇簇红深红浅。芳草茸茸如菌,铺出绿锦缎似的小道。小道曲曲斜斜一直伸入“陈紫”古荔。这赏看中,小八哥垂拂的绿柳间飞来飞去。回头看古荔,呀!孕娃,福娃贝贝,福娃晶晶,福娃欢欢,福娃迎迎,福娃妮妮那一群小混蛋正为非作歹呢。于是,小八哥欣喜若狂,朴棱棱过去,似乎有点惑惑疑疑。
附近的芒果树上,小八哥朝他们说:“阳光明媚时,你们在放纵着偷荔枝。正好把我带上,再顺便多摘几个。”“不行!”孕娃说:“你是知道的,鸟儿吃荔枝要生脓肿哩!”那你们怎么没生脓肿?小八哥吃惊地问。“小八哥小声点,当心被人家逮着!”福娃迎迎迎小心翼翼地说。“我不管!”小八哥说:“要是你们不为我摘几个,我就告状去!”福娃晶晶从兜里掏出个荔枝,抛向小八哥说:“有本领你就抓去,省得再叽里呱啦的。”
小八哥没拢着,只听“啪”的一声,一位果农嗓门儿喊。孕娃、福娃贝贝、福娃晶晶、福娃欢欢、福娃迎迎、福娃妮妮愣了半天,阴翳里纹丝不动。小八哥呵呵笑说:“活该!打你个笨蛋”。
果农出神地望着小八哥,惊讶地说:“小鸟,刚才是你砸我吗?”“就是我,干吗?想要架。”小八哥精神抖擞地说。“我不光想打驾,还想把你打下烤着吃,”说着捡块石头扔了过去。只听“哎呀”一声,小八哥欢天喜地说:“哦!孕娃哥哥中弹了。”
孕娃摔落地上,见果农干瞪着自己,谦意地说:“老伯伯,这是您家的荔枝?”“不是俺家的,还是谁的?”果农气势汹汹地说。“干吗那么厉害?”小八哥不满地说,“否则的话,我把你的白毛一根一根拔光。”“什么,你个小鸟?”果农怒冲冲地说,“你们偷了人家的果子还瞒不讲理!”“老伯伯,另那么恼火。”孕娃谦恭地说:“小孩子少不更事天经地义,算是错了。”
福娃晶晶眉飞色舞,一不留神,摔落枝下,怀抱的荔枝滚滚皆是。
“岂有此理!”果农气愤地说,“太不像话了,找你们爹娘去。”“哈!哈!哈!笨老头,”小八哥兴高采烈地说“你又不是方士上穷碧落下至黄泉,上哪能儿告状去?”“大不了衙门去。”果农振振有词地说。“哟!还挺凶呢。”小八哥美滋滋地说。
和蔼自生春,海瑞聊可佩。
莫问女娲端,不是恣睢时。
一阵喧笑,柔拂的杨柳间檀郎、子阳步履缓缓,盈盈公府步啊尚书右丞趿拉。见孕娃席地而坐,檀 郎笑嘻嘻说:“草叶上露水未干,也只是懒懒慵慵,枕上的暖融早早耽误。让人想起昔日迁客瓦瓯篷底下独饮,不知何时睡在了溪畔芙蓉。”孕娃,福娃晶晶起身,笑面盈盈,偶尔尴尬三分。那果农倒好,怒叱说:“喂!毛贼,我的荔枝?”子阳不禁一笑,说:“噢,那枝头的杜鹃要是归去哟又有谁与你争这丽日和风?况且如闲云野鸭走马观花,是懵懂,误析了几枝,教诲罢了!何必要倚老卖老、气焰嚣张?”小八哥点头说:“听到了吗?我子阳哥哥可是满腹经纶、知书达理,虽然小八哥不才。”果农充耳不闻说:“什么叽里咕嘟的,我只要我的荔枝,原样的,不一点我让你们吃官司。”子阳蓦然一笑说:“往事只有寒意微微,既然你执迷不悟,不时地索性。荔枝已落地,如时光一样匆匆,不可回还。再说,这荒山野林里,千年古荔不是你一时哺育,走卒匹夫若是折了一星半点儿,也奈何不了他们。”果农满嘴喷粪说:“你是老几,如此教训我?这四面八方的丘壑山巅不是我的,你的?”孕娃恼怒说:“如此目中无人,太放肆了,看我不把你打个稀巴烂!”
一株榛树劈里啪啦就这样四分五裂,果农牵惹地不尽的怒性,不尽的膜拜,说:“哦,小哥神通广大啊,如李将军威震龙城。我这把老骨头有眼不识泰山,罪过呀,罪过!”观此有诗为证,说是:已恨老更狂,更隔境万重。山气怜幼木,人间重晚情,莫待花自发,若非芳时恨。须辞金屈卮, 矢缴惊弓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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