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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在志的水样时期（一） |
| 推荐度：★★★ |
作者：元来如此
发表于2006/8/17 9:3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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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在志的水样时期
序
或许和珂儿的相遇是一场水与火的美丽邂逅，事过竟迁后，李在志将一点讽刺的记忆埋葬，与尘土化为一体，随风一起将它们带往云的翅膀，风的彼端。他所追求的一切顿时成为一张难以兑现的空头支票，对于已经付出的，李在志所能做的只能叹息，毕竟他无法复制出一个和他心里想的完全相同的女孩；珂儿离开之后，李在志依然心如止水，寂寞，此时此刻没有想象那样的寂寞，与珂儿结束短暂的恋爱之后，他细数过成就和收获，但当初所谓的成就与收获早已失去了本身两个词汇的光彩，毕竟一场付出的结果必然是孤独，如影随形。
阿四与张娜娜那一段叫人啼笑皆非的爱情长跑最终还是劳燕分飞的结果让李在志开始怀疑世上是否还有真爱的存在，无论李在志如何地在心里描绘爱情蓝图，他早已把幸福看作是虚构的小说里的专属品，至少在他的生活里，幸福已经变得像清水那样平淡，同样，他的生活也变得像清水那样透明，甚至有点悲壮……
李在志无法控制自己手指漫无目的的在键盘上游走，他不确信自己是否在与一个真正的女孩在交流，或许他根本早已失去了理智，他的目的就是把自己的心事全部吐露给那个看不到面孔的女孩——珂儿。计算机屏幕发着冷色的光芒，似要刺穿李在志那颗枯萎的心脏，李在致词时此刻就像抓住一颗救命的稻草，它牢牢地抓住它，生怕自己会被这等了多年的一瞬间抛弃得无影无踪。
李在志走出网吧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一轮弯月孤零零地挂在黑得令心酸的夜空，直挺挺地投射下惨淡的白光，他感到自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奇怪得使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的梦，一路上李在志忘记了时间的存在，她绕着网吧的肖像一遍遍的徘徊，生怕他一旦离开这里，这个梦就会支离破碎。
头顶的路灯前飞着几只虫子，像飞蛾扑火般朝着由光芒亮起的黑夜飞去…………
一．.
北城的午后，李在志推开巷边的网吧的小铁门，刺耳地声音吵醒了铁门旁的一只黄狗，它敏觉地抬起头，直楞楞地看着面前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一种生物。李在志下意识地心头一紧，匆忙跨了进去，网吧里的一台台计算机屏幕直挺挺地发着冷色的荧光，毫无顾忌地吮吸它面前的灵魂；空气里掺杂着一股电器烧焦的怪味。俯视计算机前那些稚气未脱的毛孩子的脸，感到一阵晕暄，如果不是自己已经有了工作，他才不会浪费时间和那些无聊的游戏打上交道，其实，他现在也不会。
找到离窗最近的地方，李在志选择自己感到安全的姿势坐了下来，或许认为有光源的地方才能让他暂时不觉着自己正处在一个环境恶劣的氛围中，李在志熟练地在计算机上敲击自己的QQ号，和毕业的大学死党们抱怨着自己会计工作如何如何的糟糕，然而这个话题似乎提不起那些狐朋狗友的兴趣，不知不觉地李在志被问到一个自己感到很失败的问题。
“女朋友找到否？”
自从大学毕业至今，李在志似乎是个爱情绝缘体，四年来根本无法在他的身上找到女人的一根头发，像要争取贞节牌坊似的保存着自己的初吻。
“本人已和爱情绝缘！”
李在志很不情愿地打下了这几个字，其实李在志的爱情史应当提前几年年就可以打开，但以保守派闻名的他却一直没有放开自己的初吻，最终被别人率先抛弃。
“54……不错，和她聊聊”
原本不相信网络爱情的他在那一天却一反常日，记下了朋友向他推荐的那个的号码，这可能是上帝为李在志开始水样时期的第一次机会。
她叫珂儿，头像是个兰色海豚，一个很普通的QQ头像；李在志突然想起朋友所说的“使用动物头像的女生往往是 恐龙 ，因为他们不自信”，因此他并没有主动向她问好，只是发了个笑脸给她。
“你好，康迪”
“你好，珂儿” 李在志毫无新意地回答了对方那句令他镇静的句子。
“为什么主动和我聊？”
“因为无聊。”
“你是网虫吗？”
“不是，我不是说过了吗，因为无聊才聊天的”
“再网吧？”
“是的”
“你真名是珂儿？”
“陈珂儿”
震惊！
李在志不知道自己是否因该相信她的话。
“李在志”
“我相信！”
“在北城吗？”
“北城柳州”
……
枯燥的会计工作让李在志迷茫在金钱和名利之间，自从大学毕业后，他便搭上了“社会”这辆快车，飞驰在漫无止境的生计旅途，可能他唯一能够说说话的朋友就是阿四了，然而他不知道是否应该将阿四列入他所谓的朋友的行列中，应为他更本没有这个词的概念，如果那些只是骗过自己一笔钱后谎称自己投资失败的人算朋友的话，那么阿四就是李在志目前生活中的唯一“朋友”了。
阿四是南城最著名的会计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无可否认他的才能，阿四曾经骗过李在志一笔不大不小的钱，尽管李在志心知肚名，他也不愿意和阿四吹鼻子瞪眼睛，或许这就是李在志为什么总是给公司的女同事欺负的原因；但李在志也是因为阿四的帮忙才进了这家中外合资企业的会计公司，因此，李在志更没有理由对阿四翻脸。
那天早晨，李在志依旧重复着前一天的工作继续以眼前的阿拉伯数字打着交道，加了一晚上的班后的他早已像一张焉掉的咸菜，计算机旁的闹钟指在六点过七分钟，每当这时阿四总会为自己带上一份早点。
“在志，还在干长征哪！”
李在志头也没提就已经知道是阿四来了，他那幸灾乐祸的口气让李在志感到很不爽，李在志冷冷地点点头，习惯性地向右手边摸去自己的早点.
阿四转过他的靠背椅发出奇怪的响声，望着啃早点一脸疲惫状的李在志说到
“兄弟，今晚到我家来吧”
“你又要干什么？上次到你家说是看电影结果是看毛片，不去不去！”李在志斩钉截铁的说,头摇得像钟摆。
“诶，那天可是你自己来的啊！我只是说有电影看，是你自己半夜转到我家来的啊！”阿四嬉皮笑脸的笑着，竭力推辞着自己的“责任”。
李在志瞪了瞪阿四，想反驳的话一下子咽了下去，其实在许多时候李在志都是这样无力反驳别人的话，，他也想改变自己，但往往信心斗敌不过胆怯的力量。
“…… 在志，今天你三点到我家，剩下的工作我帮你做!”阿四的口气似乎在拯救一个被工作化为俘虏的牺牲品一样，有点革命的意思。
李在志有点怀疑今天的阿四的行为举止，手里早点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办公室，陆陆续续的职员都已经开始自己的工作，被疲劳占据整个身躯的李在志最终还是抵制不了阿四具有诱惑力的话语，答应了阿四荒唐而莫名的要求。阿四满载而归状打开了自己的计算机一脸狐笑，李在志再次看来阿四似似乎在为自己想到一条道路，或许正是这个要求让李在志真正意义上打开了他的爱情史。
时间总是在和李在志开着玩笑，八个小时的长度让李在志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他已经无力去等待三点的日光临自己的办公桌，三点的距离此时对于李在志已经好远好远了。在办公桌上磨蹭了好几个小时终于熬到了中饭的时候。或许当一个人达到极限疲劳的时候，味觉会发生奇怪的化学变化，甚至会影响到视觉功能，李在志对点菜的是复制了至少得油红得排骨，以为自己现在可以吞掉一头大象，当他坐到离人群很远的地方开始张嘴时，发现哪油红的并不是排骨，而是一大堆烤麸状的什锦菜~李在志没有责怪自己,因为他认为一个人总会犯错,只是频率的问题而已.
休眠般的午餐结束之前，李在志被一个干练的女同事吸引过目光，他也知道只是他第一次在公司里对女色发生兴趣，这也有可能由于自己周围的女同事没有几个当李在志存在，久而久之李在志也同样面对着这几个欧巴桑也是视而不见，长此以来，他的异性缘也从此降为零。李在志不知道自己今天发生的一切是否意味着什么，是个好的预兆还是又是一个不了了之的事件的开始，李在志发现自己想得太多了，于是重新坐到办公桌上等待的下面的时钟的走动，希望阿四莫名的邀请可以打破自己可笑的想法。
到阿四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原本的三点钟由于李在志这几天梦游般的工作态度让上司很生气从而导致他被喝令重新完成他二天前的工作计划。李在志刚踏入阿四家的门时，已经后悔了自己的决定，因为呈现在他眼前的不是阿四一个人，而是几十个他更本不认识的人，他也猜到是阿四又在搞所谓的“交流派对”。
“你才来啊。都等你呢！”阿四一看见门口站着的李在志便拖着踏进了他那间不大但又挺时髦的小洋房。
“……”
“和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对大家说的李在志”阿四似乎已经和那些狐朋狗友提起过了李在志。这让李在志有些尴尬，可能是李在志的表情有明显的不自然，原本在他周围的人都作鸟兽散了，李在志暗自好笑，好笑的是阿四的举动并没有赢来过多的响应。小洋房里弥漫着一股诡异而奇怪馆的气氛，音乐在此听来像是为某些人弹奏的丧曲，阿四莫名地睁大可眼睛，最后还是把目光停留在李在志的身上。
“喂，怎么回事啊？”
“我要问你才是，叫我来就是来参加你的派对吗？”李在志的声音好象在责备阿四。
“……”
第一次李在志可以理直气壮地向阿四发泄自己的一点点地不满，感到前所未有的胜利感，然而在看到阿四若无其事的样子后，他便想泄了气的皮球那样又是那种唯唯诺诺的样子。
“你这傻逼，跟你说实话了吧，本来我想帮你找一女朋友的，给你介绍些路子，没想到他们好象看到你都没兴趣介绍”阿四语重心长地说，他的语气好想不再骗李在志的样子，李在志莫名的看着阿四的嘴巴，他第一次看到阿四这么认真过。
“……看来我是没有女人缘了”李在志半开玩笑的说，其实他的心已经难受得不得了，他苦笑了一下，转果身去，背对着阿四说“走了，今天也谢谢你了”
阿四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刚才的话可能说的太过激了，无意中戳破了李在志最脆弱的地方，在李在志转身的瞬间，阿四也感受到此时此刻他的无奈，他想拍拍他的肩膀，但是自己的手像疆了似的。音乐突然停了，就是在这个时候突兀的停止了，那些参加派对的人顿时停止了互相的调侃，静静看着这个场合下唯一移动的人物。李在志知道自己正被所有人注意着，像为自己的躯体审判这一项难以饶恕的作一样，脚下的步子开始感到异常的难以跨出。
“今天谢谢大家了，其实我就喜欢自己生活！”李在志猛然回过身，牵强地说，在脸上露出难以察觉的笑容，显得更加故事性。
这是的李在志可能早已死在自己的世界中，或许作为一个男人，这种把爱情作为哗众取宠的道具是很可耻的一件事情，也是让人感到很恶心的事。但李在志并没有去责怪自己，因为是阿四的决定才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把自己的伤口翻给别人看，但他也知道也不能去责怪阿四，毕竟阿四的最终目的是让自己解脱单身的行列。面对着矛盾的心理，李在志的心情也不知不觉的好了起来。城市的夜黑的莫名，在黑夜的庇护下，闪亮的只是高架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像上帝扔下的玻璃，摔得支离破碎。
他故意绕开了一条繁忙的商业街，过多装饰的商铺和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红男绿女让李在志感到很不爽，特别又是在今天。李在志独自穿梭在一条条像迷宫的弄堂，这种转得自己迷迷糊糊的感觉并没有给他有些害怕，偶尔传出的猫儿会让李在志感到自己正在另一个世界，或许像他这种整天坐在办公室了的人很难有像他一样的经历！他暗自庆幸。
阿四的电话暮的让李在志从自己的梦幻中清醒过来——
“在志，今天……今天……没事吧！”听见阿四的声音后，李在志刚忘却的不愉快又重上心头。
一阵沉默后。李在志说：“没事，没事，我那会有事？呵呵”
“我刚才的话可能说的不太对，还让你难堪了”
“今天你的话说得那么酸溜溜，我可受不了……”李在志开玩笑的说。
“本来想给你指条路的，没想到这些人都变卦了，你再哪那？”
李在志不知道如何回答阿四的这个问题，胡乱地说是在酒吧。
“在志啊，要不我来陪陪你吧，他们都给我轰跑了.你再哪家啊？”
“不了不了，我现在正准备回去，你别来了，我很好！”
“我来吧，就让我道歉一下也好”
李在志突然感到阿四偶尔也是有着点优点的，以前他的骗局顿时在他的心里一笔勾销。
“好了，别这么说，在说下去我就要跌经醋坛子里了，我都没事了，你还担心个啥！”
“但是……”
“好了，手机没电了，挂了啊！”李在志挂了机后，嘴角微微笑了一下，抬起头看，路灯下有几只飞蛾朝着量的地方飞着，他想到了珂儿，记得就是在这样的晚上结束了和她的聊天，现在李在志有一种想见见珂儿的冲动，李在志至少在这个时候可怜地发现在自己的生活中留下的只有那个叫珂儿人了。
回到家已经是很晚了，再上电梯的时候李在志得手不小心撞上了不知名的东西，打开房门的时候才感到一阵疼痛，或许黑暗可以麻痹人的基本感官;它无意识地瞥见了计算机，内心的冲动使他打开了计算机，搜索着珂儿的蓝色海豚的图标。
果然珂儿没在线，李在志嘲笑了一下自己，笑自己如此幼稚的想法，正当他准备下线时，一封匿名的邮件出现在计算机屏幕上，李在志狐疑地打开了电子邮件——
我没有署名，但我想帮你！感到你是一个不一样的人，大半夜走路不走商业闹市区，不需要朋友的陪伴，喜欢独自生活，一切的古怪行为都让我对你产生了兴趣！！或许你的内心世界是纯粹的孤独，对任何一件事都满不在乎，得过且过，可能你自己很满足现在的生活方式，一种寄居蟹式的生活方式，我承认这样的生活方式是很有安全感的，像一只刺猬树起自己的刺，即使在自己的巢穴中也依然直起刺，保护着自己的生活空间，但你不觉得很累吗？如果让我来评价你，你是一个失败的人，你不懂享受生活，更不懂了解你自己。我承认你有一个不错的经济环境，丰衣足食，但我猜想你你的心里头一定是贫瘠的！可以这么说，如果让我评价在地铁出口那些街头卖艺的年轻人的生活方式，我认为他们的生活方式是贴有让自己快乐的标签，至少他们不会选择让自己悲伤的生活，而你，表面上似乎特立独行，说到这儿，你开过一篇文章就叫《一支特立独行得猪》吗？文章写的很好，最后那只猪选择了死亡作为自己的结局，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特立独行’”的结尾吧！话外题而已，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没有把你和那些卖艺年轻人相题并论，只是至少在生活方式的选择上，你输给了他们，不是吗？
抬抬头，看看天空，看到天空上的飞鸟了吗？一只飞鸟的弧线可以带给我们很多启示，是一种对待生活的感念，是给自己目前人生的一种试探，问问你自己，当你也学会飞的时候，也会像那些飞鸟一样无拘无束的飞翔吗？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枝头，不愿加入飞鸟的阵队，孤单的飞行。
李在志在读完眼前这封莫名其妙的邮件时，心头曾被一层短暂的恐怖所覆盖，但他马上恢复了过来，因为对于他这个现实主义者来说，鬼魂之类的故事他是从来不相信的。此时的他早已把与珂儿的聊天约会的失败忘得一乾二净，或许此时根本不允许他在这种时候去考虑泡女孩的想法。
李在志没有把它放到回收站里，只是悄悄的关上计算机，悄悄的关上床头灯，又悄悄的躺在床上，北城的十月没有了夏天的燥热，也没有十一二月那样冷得离谱的感觉，四周一切很安静，李在志瞪着天花板，回味着那封奇怪邮件对他说的话，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是一种被表扬得像小学生那样的沾沾自喜还是是一种被别人偷窥内心的那种悲凉与无奈。难道自己真的被人偷窥了内心？他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就像邮件里说的——得过且过，但李在志也知道自己的内心早已经是一潭死水，被别人偷窥后的自己便会感到不自在，每个人其实都一样的。在这份不安后面，李在志神经质地把发件人联系到会见前与自己通过话的阿四身上，但这可笑的想法马上被推翻了，因为阿四的小洋楼里根本没有计算机，况且这么晚了，他这个连平时看电视都不愿意宁可睡觉的家伙不可能跑到离家开车也要两个小时的小巷子里去上网吧。李在志翻了个身，他听别人说在入睡时朝右边睡可以很快入睡，一天的疲累已经不允许他在子夜时分去猜测到底是谁写了那份邮件，或许这只是一封玩笑的邮件，只是自己想了太多，于是。李在志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在闭上眼的那一霎那，他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一个黑洞深深地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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